综剧:你能拿我怎么样?
01:00 地下一层,设备回收口。
台风过境,天花板仍在滴水。我把相机塞进防水袋,准备离开。耳机里循环着刚才7秒黑场的自拍倒计时——心跳声被我用作背景鼓点,每一下都像锤子敲在耳膜。
「林见青,留步。」
背后声音不高,却带着金属刮擦感。我回头——总监李锐,西装外披着一次性雨衣,领口一滴水悬而未落,像随时会坠的审判。
「总监,直播物料已上传云端。」我抢先汇报,想堵住他可能的质问。
他没有接话,只抬手。两个安保立刻合拢,把我夹在中间。我心脏猛地收紧——7秒黑场的U盘,还在我口袋。
「听说,你擅自改了大屏Cue?」他终于开口,嘴角带着笑,眼神却冷。
「是贺峻霖让我——」
「成员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?」他抬手,安保顺势夺下我背包,相机包拉链被「刷」地拉开——F80、R5、三颗SD卡,整整齐齐码在减震格。
李锐用两根手指夹起其中一颗,举到灯下:「7秒黑场,自拍,谁批准的?」
我喉咙发干:「彩排已通过。」
「通过?」他嗤笑,「粉丝拍到的是什么?是工作人员占大屏!是越权!」
他声音陡然拔高,一次性雨衣被震得抖动,水珠甩在我脸上,像耳光。
「卡给我。」他伸出手。
我后退半步,掌心全是汗。那颗卡里,有我刚整理好的「Mirror_Trilogy」——宋亚轩走音摇篮曲、张真源左手创可贴、严浩翔双重曝光、以及7秒自拍。我不能交。
「林见青,合同第17条:未经公司书面许可,不得以任何方式公开或私用成员影像。违约,十倍赔偿。」他一字一顿,「你,赔得起?」
11万医疗费滚雪球似的在我脑里闪回。我咬紧牙:「卡可以格式化,但请让我留备份。」
「备份?」他笑,抬手——
「啪!」
SD卡被折成两半,扔在我脚边。断裂的芯片在灯下闪着冷光,像碎掉的镜子。
「还有吗?」他问。
我胸口起伏,剩下两颗卡还在包里。我伸手去护,安保先一步抢走,递到李锐手里。他看也不看,直接掰断——声音清脆,像骨头折断。
我心脏跟着一起裂。
「继续。」李锐抬下巴。
安保把F80胶片机拎出来——母亲留下的03年机身,琴盖同款刻字。我瞳孔骤缩:「那个不行!」
「哦?」他挑眉,「理由?」
「私人物品,与合同无关。」
「可你用它拍成员了。」他冷笑,「就是公司财产。」
他握住机身,高高举起——
「不要——」
我扑过去,被安保反剪双手按在墙上。金属墙面冰凉,我眼睁睁看着F80被重重砸向地面——
「哐!」
机身裂开,后背盖弹飞,胶卷裸露在空气里,像被剖开的腹腔。我发出不成调的呜咽,拼命挣扎,手腕被保安勒出红痕。
「放开她。」
一道声音插入。丁程鑫从楼梯口冲进来,身上还穿着彩排服,妆没卸,眼尾银粉在灯下闪烁。他挡在我与总监之间:「李总,设备问题可以沟通,别动手。」
李锐眯眼:「你想违约?」
「我只想讲理。」丁程鑫声音不高,却稳,「她拍7秒,是我同意的。要砸,先砸我。」
空气瞬间凝固。保安松开我,我滑坐在地,抱起碎裂的F80,手指被胶片齿孔划破,血滴在断口,却感觉不到疼。
李锐盯了丁程鑫两秒,忽然笑:「好,有骨气。」他抬脚,用皮鞋碾过地上碎SD卡,「今天到此为止。林见青,明早9点,法务部见。」
他转身离开,雨衣下摆扫过地面,像蛇滑走。安保跟上,铁门合拢,发出「咔哒」死锁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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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:40 设备回收口,只剩我们。
丁程鑫蹲下来,想碰我肩,又收回手:「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」
我摇头,把胶卷一点点塞进掌心,血与尘混成泥浆。他沉默两秒,突然脱外套裹住我肩:「别怕,还有办法。」
「办法?」我声音嘶哑,「芯片断了,胶片曝光,什么都没了。」
「记忆还在。」他抬眼,「还有我们。」
我抬头看他——妆没卸,眼尾却红得真实。我忽然想起雨夜他下跪的样子,一样倔强。
「丁程鑫,」我轻声,「我会赔十倍违约金。」
「我陪你。」他答得毫不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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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:45 地下走廊。
我们并肩走,他单肩背着碎相机,像背一把断剑。转角处,其余六人出现——显然收到消息,全部赶到。马嘉祺先开口:「怎么样?」
我抬起手,血痕斑斑:「总监掰了三张卡,砸了一部机。」
空气瞬间爆炸。
刘耀文一脚踹翻垃圾桶:「我靠!」
宋亚轩红了眼:「那是她妈妈的...」
张真源拍我肩:「人没事就好。」
严浩翔蹲身,捡起碎芯片,对着灯看:「边缘没断完,可以数据恢复。」
贺峻霖把7秒计时器塞进我手心:「还有这个,他管不着。」
我握着计时器,指节发白,忽然笑了——比哭还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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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:55 空练习室。
七人围成圈,把我包在中间。丁程鑫把碎相机放地板中央,像摆证据。
「第一步,」马嘉祺开口,「数据恢复,费用我们出。」
「第二步,」严浩翔接,「法务部,集体担责,违约平摊。」
「第三步,」贺峻霖举手,「7秒黑场照常上,大屏素材换备份U盘。」
我抬头:「备份...被砸了。」
张真源笑:「再拍一张就是,现成的我们。」
他说完,七人同时看向我——目光灼灼,像七束追光打在我脸上。
我喉咙发紧:「你们...确定?」
「确定。」他们异口同声。
02:00 决定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碎胶片摊开在地,像拼一副碎镜:
「好,明天9点,我带新底片去法务部——
你们...带我一起曝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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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:10 屋顶停机坪。
台风后的空气带着电离味,直升机停机坪写满「禁止进入」。我们八人翻门上顶,风把衣服吹得猎猎作响。城市灯海在脚下铺开,像巨大电路板。
我把备用胶片机(R5+50F1.2)架上,镜头朝自己——背景是七人剪影+城市灯。
「7秒自拍?」马嘉祺问。
「不,7秒集体曝光。」我按下倒计时,13秒。
红灯闪——
我们并肩站成一排,同时抬起左手,掌心向外——
7道创可贴、7条疤、7个半心,拼成一颗完整心脏。
咔嚓——
照片定格。
我低头,把这张底片抽出,写上:
Chapter08_摔相机_但摔不碎我们
02:30 顶楼边缘。
我望着远处公司大楼的LOGI灯,一字一句:
「李锐摔的是芯片,不是记忆;
摔的是相机,不是我们。」
风掠过,七人同时抬手,搭在我肩上——
像七束追光,把我钉在灯海中央,却再也不是一个人。
——Chapter 08 End